【本期策划】大寒时节
来源:安徽商报 责任编辑:张雪子 分享到 2025-01-20 11:29:10

寒到极处春意生

□米丽宏

大寒天气,冷是冷得很。一出门,寒风立马裹住,扳着人兵戎相见;但,寒到极处春意生,好多花儿悄悄绽放了。

大寒最有气势的,莫过于漫天飞舞的雪花。六出飞花,精灵般在天宇间起舞,轻盈地向大地贴过去。洋洋洒洒的,把冬的境界铺陈得宽广而妥帖,令人也随之柔软下来。你留意过吗?一朵雪花,每个人都能放进去一点想象和希望,可谁也不能“占有”它。这近乎圣洁的花朵只要在盛开,人心里那一片精精神神的麦苗,便刷刷刷顶破了冰封雪冻。

雪,在大寒飘落,像叶子从叶芽萌发,像花朵在枝头开放,有自自然然的美。大寒的雪,不像其它季节,虚晃一招,无缘无故就融化不见了。不。它们把世界涂白、撑胖,弄成一派素色江山。所以,是雪把大寒柔化了,也把大寒打开了,让大寒节令酝酿出一种大美,扫清寰宇,来盛放万物花开。

数重铅黛山色,十里素淡梅花。梅花,是大寒时节有风骨的角儿。磨人的寒,带来梅雪相逢的机缘。梅,是静止、芬芳的雪;雪,是飘舞、晶莹的梅。腊月天见梅,心里自会香香暖暖。小区楼宇拐角就有株腊梅,岁龄不大,看上去杆细枝柔。忽一日,梅香在寒风中拧着卷儿弥散得四处都是。亦浓亦淡,又清又远,如一支笛乐,散淡悠扬。嫩手嫩脚的梅枝,没有铁枝盘旋的气势,却多出一种婉约之美;蜜蜡小朵,疏疏灿然,细碎明亮;它的长圆形花瓣儿,向后翻卷,捧出内里的红色花蕊。我看到花香里走过的人,有的兀自匆匆,有的举头望望。为这一株幽香停步的人,心里必有一枝梅花横斜。

大寒之梅,是贺年的最美清供。书案上小口、长颈、圆腹的花瓶,插了梅,刹那提升了岁首的喜气。山家岁月无多事,插枝梅花便过年。瓶梅枝虬倒垂,花稀星点,古意盎然,与饱鼓鼓花瓶形成稳定的构图,恰是那“自案生春小瓶花,疏花小叶一支斜”的精微雅趣。人间烟火,繁花虽艳,怎敌得这“小壶中,暗香浓,玉玲珑”的清雅?

有人把水仙与梅做比,称她们为大寒“雪友”。

腊月,从集市上买回几疙瘩水仙球,稍微雕一下,剥去多余鳞片,用一只蓝花浅口的花钵,装了卵石清水,将鳞球安置在南窗台。这一来,日子里便多了一种欣赏和期盼。起初,尖细芽头相互簇拥,像一群懵懂孩童,向上伸展纤细的手臂。不久,绿叶葱茏,花钵里葳蕤成势。又几天,蒜薹般花莛抽出,如青春少女,亭亭玉立。很快,锥形花蕾挣脱束缚,展露玉色容颜。此时,窗外大雪飘扬,室内水仙吐芳。一窗内外,两个世界,你飘你的,我香我的。美而诗意。这冬日特有的生机与韵律,让人沉醉。

我的居室内,还有数盆冬花:长寿花、长春花、虎刺梅,蟹爪兰……火红,嫣红,绯红,鹅黄,争奇斗艳,将冬天的小窝渲染得一片生机。

大寒,最具烟火之美的,是盛开在手指间的窗花儿。看那些巧手,变魔术般从一叠平板板的红纸里,掏出一张活灵活现的窗花儿,有惊艳之感:喜鹊啄梅花,憨憨狗儿戏弄自己的翘尾巴;“福”字的衣字旁里,大公鸡昂头看一盏灯笼,右边的“田字底”里,小山羊在低头吃草;老牛身上绽放三朵梅,牛犄角上嵌着三道纹儿,牛眼大大的、睫毛长长的,牛头低着往前拱……

年轻人新房窗上是鸳鸯戏水、喜鹊登枝、麒麟送子;学子的书房内,是闻鸡起舞;老人的窗上,是桃园结义……红红的,艳艳的,是大寒最美的表情。

大寒花开,温馨祥和。这萧瑟与热火交织而行的日子里,日月运行,季节转轨,一步步向着那旖旎柔美处前行。

那里春暖花开,水流花静,又一个四季轮回,从头开始。

小时候的冷

□徐燕

到了二十四节气的最后一个——大寒。一年中最冷的时候,应该属于三九的隆冬。俗话说,三九四九不出手,但此时并没有呵气成冰。我所在的这座城市,甚至暖意仍在,树叶尚无掉尽,风刀霜剑就还未严相逼。

大寒不寒,如此温和,欣慰之余,也难免心下忐忑。毕竟,四时不能不正,也是刻进骨子里的一个常识。我们害怕一切不正常的现象,印象中,冬天就该瑟瑟发抖,就该让人刚一出门就立刻感到后悔。

席慕蓉的诗里说,走得最快的是最美的日子。而冬天无疑是走得慢的那类。一进冬至就开始数九,我们还搞出来了《九九消寒图》。不论是描梅,还是填诗,说起来再风雅,在我看来也不过一种苦中作乐,每天来填一笔,把日子数着过,难道不是一种对煎熬的具象化描述么。

冬天在我的印象里,确实就是一种煎熬,那种不舒服,咂摸一下,其实也很难形容。小时候的冷,是一种天地之大,无所遁形的,不知如何是好。那时候没有空调,没有羽绒服,没有厚棉鞋,取暖的方式各式各样。我记得小伙伴们在墙上挤油渣,在教室地板上跺脚,会捡个搪瓷杯子打上两个眼,拴上细铁丝,里面放点火炭,一路悠着荡着去学校,只为了能将手袖上去烤烤火。事实证明,这除了把自己手和脸搞得污糟一片外,对于取暖并不能帮上多少忙。

也有不怕冷的时候,上学路上,发现水坑的水一夜之间结成厚厚的冰,找个芦苇秆对着吹出一个小洞,拿个稻草绳子拎着,仿佛一个磨面镜子,类似于《百年孤独》里看冰的喜孜孜。故乡郴州很难下大雪的,最多下冻雨,树叶都被包裹在冰晶里。这个时候会惊喜地摘下那一片片叶子,剥下一块块叶子冰,放进嘴里……现在回想,也不由要诧笑,多么可怕的荒谬无知。我们那个工厂是水泥厂,植物叶片常年覆盖厚厚的灰尘,而我,居然曾经就那样有滋有味地吃过许多。

冬天冷,普通人家总要生个炉子,或是留个灶。外婆家的灶里总是埋着红薯,那是贫困生活中透出的幸福亮光。外婆说我还小,就已经懂得从床底下拖出红薯去烤,一岁多,收不住脚,把自己和红薯一起磕到了灶边,下巴上的疤里有永远除不去的炭灰,是那些匮乏冬天的印记。

冬天最讨厌的事,不能不说的就是冻疮了。可能从上学开始,我的脚上每年都会有冻疮,脚跟和脚趾早早随着气温降低而开始红肿,白天冷,晚上痒。这种伤痛一直跟随我到大学毕业,最终痊愈是工作了的那个冬天,看到一个土方子,干辣椒碾碎,铺到风湿膏上贴到红肿的位置,刚弄的那个晚上,几乎热辣难眠,又痛又痒,但是,这样两三天后,奇迹真的出现了,患处真的好了,而且,自此之后,永不再患。以至于今天回想当年的痛楚,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。

回到安徽,才知道北方的冷真的更胜一筹,简单的毛衣过冬是再也不能了,一场大雪让我得到一件厚厚的滑雪衫。现在想来,也不过是丝棉。等真的拥有第一件羽绒服,已经是高三了。那一年特别冷,我妈给我买的衣服特别厚,厚重到可以掩护我在上课的时候睡觉,虽然跑毛,我还是毫不嫌弃每天穿。现在,每每想起,都觉好笑。

在过了几十个冬天后,我长成了现在的样子,早就不会冻手,不长冻疮,早就有了暖和的衣裤鞋袜,早就有了空调,还有入睡神器电热毯,对于冷的描摹不再那么恐惧,它终于平淡无奇,只是四季的一种,是忍耐克服一下就可以过去的。

大寒之际,看着灿烂的阳光,日历上的节气提醒不再是冷冷的威胁。事实上,大寒到来,也意味着最冷的时候就要过去,接下来就可以憧憬春天啦。

重走大寒之路

□钱红丽

网上偶见一张枯荷图,断梗飘蓬的萧瑟意象,极富古诗底蕴。忽然想起我的童年,每临三九寒冬,处处所见这一幅幅断梗残荷图景。上学路上,除了一望无垠的稻田,便是星罗棋布的池塘。大寒时节,进入枯水期,池塘里一湾水清澈见底,虚白的塘面被褐灰色残荷枯梗点缀着,呈现出寒瘦极简之美……

乡下,极目处,白雾茫茫,笼天罩地,一如盘古开天那样混沌一片。每个人走在滔天雾气中,顷刻,发上皆可拎出水来。半晌午时,雾气消散,空无一物的苍天,被枯灰的大地虚应着,像无数星体千万年默默运行于宇宙中那么阒寂无声,倏忽一声犬吠鸡鸣,到底帮人间恢复着一丝活气。寸余长稻桩遍身霜花,齐齐伫立水田之中,一如士兵列阵。阳光出,万千霜花星芒一样刺眼。

大地树叶尽脱,处处萧瑟,大冷有冰。我们穿着臃肿袄裤,往学校去。一条条羊肠窄径,被霜花早早铺上一层白色织毯,一脚脚踏上去,身后留下一串串湿印子,稍微步履迈得急些,一滑,滑老远。霜花无处不在,纵然弃在路旁的一根枯草,霜也要给它穿上厚厚白衣,抱在怀里痛惜。

童年的冬天,为什么那么冷啊?坐在课堂上,双脚冻得木呆呆的,继而麻而酥痒。一双小手伸出,彤红肿胖。一打下课铃,我们的心便活泛起来了,箭一样窜出,自动站到墙垛跟前,挤暖……侧身碰撞着,以肩部暗暗使力……慢慢地,脸上渐有血色,周身暖和起来了。男孩子热衷于斗鸡。所谓斗鸡,即两个人同时抬起右脚架在左腿上,并单足移动,以膝盖作武器,力求压制住对方,直至一方认输。女孩们热爱踢毽子。遥远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期,尚可找到一两枚铜钱。那个时代的毽子,堪称艺术品。铜钱上包一块旧布,一根粗壮的鹅毛管,截二寸长,管口下端剪成寸余鳞片状,分别缝在铜钱布上固定,上端鹅管中插上大公鸡身上拔下的五彩翎羽。这样的毽子踢起来,既沉坠,且飘逸,一气可踢百余下不落地。孩子们所有的娱乐活动,无非驱寒吧。如今忆及,有昔日重来的素朴之美。

当下城市,不知源于热岛效应,抑或全球气温上升之故。纵然日子过至三九时节,却不及童年时代三分之一的凛寒。

幼时的我每日要去菜园拔菜,无非萝卜青菜。村里菜园大多集中于北面山洼,一畦畦,纵横有序,齐齐躺在起伏的丘陵之中。韭菜冻得紫茵茵,莴笋苗、蚕豆苗、豌豆苗瑟瑟发抖地自土里钻出,将整个身体偎在青灰里。清霜在夜里不辞辛苦给每一株白菜认真细致地围了一道白花边。我在每一株白菜上撇下一两片叶子,不小心碰落叶片边缘凛霜,刺骨的寒。萝卜冻在了地里,拔起来要稍稍用点力气。萝卜缨子被寒霜打得发蔫,似乎下锅炒了一遍,简直可以直接进嘴。嗯,这也叫杀熟吧。

小河啊,池塘啊,一律冰封着的。清早挑水、洗菜、洗衣,拿棒槌先敲开一洞。将一只空水桶放在水面上下那么颠一颠,整个冰面发出奇怪的萧萧之声。由于压力的颠簸使得空气大量灌入冰面以下,令整个冰面都起了震动,极似松涛的呜咽。

孩子们具备自得其乐的天性。最重要的一环,是破冰而玩。捡一石块在偌大冰面上大致凿一个雏形水印,再用力于雏形中心凿一小口,整一块冰瞬时脱离开来。以枯草扭一节绳子,穿冰而过,拎在手里,或举起,对着明晃晃的太阳欣赏,走一段路,忽然哗啦一声掼地上,碎成千万水钻。回头再去河边凿一块,周而复始地玩。累了,渴了,取一块冰,大嚼,脆而甜,凉透肺腑肝肠。

凛寒中的冰纹,美如绸缎。整个河面水湾湾的,是琉璃,也是璎珞,镶嵌在一块青碧色之上,铺陈各样图形,有树叶、花朵,也有鸟族,更多的则是接近于巫气的神秘符号,于凛寒中起伏着,如古画中,山之剪影,水之潋滟。直至后来的一日,我第一次看戴本孝山水,一幅幅尽是焦墨,远山近水一孤舟,天地都退得远了……戴本孝用笔,何以如此浅淡?给予我极大震动。末了再一想,这个人的童年想必也是乡村浸染过的?是荒寒萧杀的节候熏陶着他了。隆冬乡下的四野八荒,所呈现的,岂不正是这样的浅淡之色。童年里那种无以赘言的虚白、荒寒,滔滔迭迭地,又一齐向我涌来,在心上滚了又滚。

每年三九前后,我总爱打开拉赫玛尼诺夫《第二钢协》,整个精神上的自己,如若跋涉于西伯利亚荒原,群山莽莽,天地茫茫,被滔天的雪花覆盖着。沉浸于摧枯拉朽的音符中一遍又一遍,钢琴的急速回旋中,小提琴的千军万马中,正是给这一世的虚白荒凉送行……年年如昨。非如此,都不算过了一个冬天。

说来说去,童年的冬天在我脑海中留下深刻印痕的,还是那一年村里,一位说书先生从天而降。那一年,往后说起,真是大雪纷飞中被神镀上了层层金光,至今闪耀。

吾乡并非一年忙到头。一挨冬天,万物如睡,是一年中农闲时分,连牛也不出外觅食,半卧于牛栏反刍。茫茫雪季,一位说书人忽然降临村里,下榻在村北一家,二者顺势结拜下干亲。无论白日黑夜,我们皆拥去听鼓书。《隋唐演义》《杨家将》《薛仁贵征东》《薛仁贵征西》……说书人的鼓声在雪的映衬下变得低沉,如若中音提琴那么浑厚。说书人嗓音逶逶徐徐,于念白吟唱间自由切换。夜已深,一屋听书人开始倦怠不振,当瞌睡渐起,说书人急鼓骤敲,直如一声惊堂木,众人骇一跳,吓走了瞌睡,重新振作至下一章节。这样的发扬于广大乡村的民间艺术,对彼时的人们真是一份难得的熏陶滋养。窗外雪落无声,窗内人伴着隆隆鼓声沉浸于唐宋传奇中,连手中挽着的一只只火球,何时熄灭的,也无动无衷了。

现在想来,那一夜夜伴着雪花倾听的旧时传奇,何尝不是一场场小小的文明之火呢?说书人将一部部传奇文本,二度发挥,一句句念白、吟唱,古诗一般押韵,在我幼小心灵确乎镌刻下深深一笔。至今忆及,依然生动新鲜。那一个个听书雪夜,亦是构成我整个童年最美好的一笔。

如今,我居住的这座北纬32度的城市,到了三九天,很少下雪了。冬日无雪,总不那么完美,像一个人不曾历经摇曳荡漾的青春,就忽然衰老臃肿,缺少一点儿什么。

在童年的冬天,你为着取暖,跺过脚吗?挤过暖吗?踢过毽子吗?斗过鸡吗?我们踢毽子还翻花呢——将毽子送入高空,接着一个身体腾空中,快速转身,将右脚绕至左腿后,精准击打徐徐落下的毽子,一而再,再而三,循环往复。还有铲毽子——将毽子送入高空,腾空而起,双腿交叉中,右腿并入左腿下面,以右脚尖接住高空坠落的毽子,再次将其送入空中……纵然笨重的袄裤加身,也丝毫不能束缚住羚羊般的我们,那身体的轻盈飘逸,雪花一样天生天长,大抵是神赋予孩童们的魔力吧。

如今,雪未下,往复难再了。

大寒至,春不远

□朱翠翠

伴随着二十四节气的轮回,我们走过了春的轻柔,感受了夏的炽热,欣赏了秋的丰盈,抵达冬的冷冽。时序来到大寒,一年中最后一个节气,它为岁月的终章画上句号,同时悄然拉开新一年节气轮回的序幕。寒尽则春归,那份新生的希冀,正从冰冷的缝隙中缓缓升腾。

大寒正处于三九、四九”时段,北风如刃,雪盖千山,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,故民谚有云:大寒大寒,无风也寒。对于大寒之“寒”,孟郊有诗:天寒色青苍,北风叫枯桑。厚冰无裂文,短日有冷光。在这寒冬的极点,天色青苍,北风如猛兽般呼啸,厚厚的冰层没有一丝裂纹,连短暂的白日也仅余冷光。陆游有诗:大寒雪未消,闭户不能出。那种透骨的寒冷让人只愿紧闭门户。邵雍说:旧雪未及消,新雪又拥户。阶前冻银床,檐头冰钟乳。清日无光辉,烈风正号怒。人口各有舌,言语不能吐。大寒时狂风咆哮,冰雪交织,檐头垂下如钟乳石般的冰凌,仿佛连舌头也被寒气凝住,无法言语,怎一个“寒”字了得。

然而,大寒的意义远不止于“寒”,它同大暑、冬至等节气一样,也蕴含着物极必反的哲理。正所谓大寒到定点,日后天渐暖,寒极则生春。表面上,大寒时节万物萧索沉寂,而这份萧条之下,却暗藏着春的序曲。正如陆游在《大寒》里所写:大寒岁底寄农事,万物春时亦未迟。在厚厚的积雪下,土地正积蓄着春天的养分,蓄势待发。造物无言却有情,每于寒尽觉春生。千红万紫安排著,只待新雷第一声。诗人张维屏亦发出了寒尽春归的感慨。大寒的冰雪封住了大地,却封不住那份蓬勃的生机,如曾丰诗云:大寒已过腊来时,万物那逃出入机。寒尽春来,万物在最冷的深冬中完成了转折的铺垫,即将迎接新的复苏。

大寒之美,不止于自然,还深深融入了人间烟火气。因其临近春节,故有“过了大寒便是年”的说法,在此期间家家户户,屋里屋外都忙着“除旧布新”“腌制腊货”“祭灶扫尘”“贴年红”,尽显“大寒迎年”的风俗。李学荣《大寒有感》所言:辞旧迎新增一岁,围炉煮酒谢良贤,老人添福又添寿,贴对粘符贺大年。家人围炉、辞旧迎新热闹氛围跃然纸上。大寒虽冷,但人间烟火赋予了它温度,那种热闹与期待,不禁让人心生暖意。

大寒至,春不远。作为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,大寒不仅是四季的终章,更是春意萌发的前奏。在这片静谧与寒冷交织的时光里,我们感悟的不仅是季节的更替,更是生命的韧性与蓬勃。寒冷将一切按下了暂停键,但却为温暖的复苏积蓄了力量。大寒,是结束,亦是开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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